三十岁生日这天,我跳海自杀了。
老人总说,人死后从前的记忆都会走马灯一样的再放映一遍。
那是不是就意味着,我能再一次见到十七岁的何予深
可是我没能如愿。
我被出海打渔的老伯发现,送到了医院。
躺在重症监护室里,听着心电图发出的滴滴声,浑身像被震碎了一样疼。
我虚弱的动了动手指,远处的声音渐渐贴近,模糊的记忆越来越清晰。
高二那年,班里来了个转校生。
上午的第一节课,班主任老赵带着他进来,站在讲台上做自我介绍。
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何予深。
少年斜挎着书包,穿着白色的短袖,黑色的直筒运动裤,整个人干净又明亮。
身形挺拔,白的发光,懒懒的声音响起,
大家好,我叫何予深,很高兴能够认识大家。
话音刚落,讲台下面掌声雷动,接着响起同学们很轻的议论声,大约都是在谈论他的打扮和外貌。
我坐在第一排靠近过道处,离讲台上的他太近,只抬头看过他一眼,就又低下头,不敢再看。
因为班级里面人的位置都是固定的,所以老赵在最后一排加了个桌子,何予深暂时先坐在那儿。
他刚转来没几天就与班级里的很多男生熟络起来了,还有几个长得漂亮、性格热情的女生会主动去靠近他聊天,他也是礼貌的笑笑,好像也不太爱说话。
我从不会主动与他说话,必要情况下,他找我说话时,我也会下意识的低下头,不敢多说一句。
除了他,同学们早已经对我这种性格习以为常。
那时的我,每天早上都是第一个到教室的,晚上放学最后一个离开,课间除非上厕所,否则不会轻易离开座位。
我十岁时出了一场车祸,在那场车祸中,我失去了父亲和健康的身体。
我的右腿神经损伤,留下狰狞且难看的长疤,肌肉无法正常收缩和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