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芒星吧

第一章

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尸体。

手术刀悬在解剖台前微微颤抖，白炽灯管在头顶发出电流的嗡鸣。女尸胸口的六芒星在无影灯下泛着诡异的暗红色，边缘像是用尺子量过般精确。我下意识摸了摸白大褂口袋里的烟盒，这是接手这具尸体后第七次产生这种冲动。

"秦老师，要拍照吗？"助理苏雨晴的声音从口罩后传来。我注意到她握着相机的指节发白，这个刚毕业的小姑娘显然还没适应法医中心的工作节奏。

闪光灯亮起的刹那，六芒星中央突然渗出暗红液体。我猛地扯开死者衬衫，符号边缘的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。解剖刀当啷一声掉在不锈钢托盘里，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腰带。

"立即通知刑侦队，这不是普通凶杀案。"

走廊的感应灯随着我的脚步次第亮起，尽头太平间的铁门在阴影中半开。三天前的雨夜，清洁工老周说听到里面有拖动重物的声响，但监控只拍到一片雪花。我的手指搭上门把时，某种黏腻的触感从掌心传来——门缝里渗出的液体在月光下泛着铁锈色。

第二具尸体出现在城南烂尾楼时，暴雨正冲刷着警戒线。死者蜷缩在水泥管里的姿势与解剖台上那位如出一辙，右手腕内侧的"0721"像是用缝衣针刻上去的。当我扒开她黏着雨水的长发，后颈那个完美的六芒星让我胃部一阵抽搐。

"秦法医，死者的身份查到了。"林涛把平板电脑递过来时，屏幕上的笑容让我呼吸停滞。七天前的认尸记录里，这个女人曾指着解剖台上的尸体说那是她失踪三个月的妹妹。而现在她的瞳孔蒙着阴翳，手腕的日期墨迹未干。

暴雨在防尘布上敲出密集的鼓点，我突然注意到水泥管内侧的反光。半枚带泥的鞋印嵌在管壁，鞋底花纹是法医中心统一配发的款式。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，十年前的旧案卷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