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古戏台

林默站在古董店的玻璃柜台后，手中的软布轻轻擦拭着一只青花瓷碗。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斜斜地洒进来，在深褐色的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
店里的空气里漂浮着细微的灰尘，在光线中缓缓起舞。檀香的味道若有若无，混杂着陈年木料特有的气息。这是林默最喜欢的时刻，整条古玩街都沉浸在慵懒的寂静中，只有远处偶尔传来一两声鸟鸣。

门上的铜铃突然响了。

林默抬起头，看到一个穿着墨绿色旗袍的女人站在门口。她的身影逆着光，轮廓被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。女人约莫三十出头，乌黑的长发挽成一个优雅的发髻，耳垂上坠着两颗碧绿的翡翠。

"欢迎光临。"林默放下手中的瓷碗。

女人没有立即回应，她的目光在店内缓缓扫过，最后定格在角落里的一个红木柜子上。林默注意到她的手指微微颤抖，涂着丹蔻的指甲在阳光下泛着血一般的光泽。

"那面镜子..."女人开口，声音有些沙哑，"能让我看看吗？"

林默顺着她的视线望去，柜子上摆着一面雕花铜镜。那是上周一个老主顾送来的，说是祖上传下来的物件。镜子很旧了，边缘的铜绿斑驳，镜面也蒙着一层雾气般的朦胧。

"当然可以。"林默走到柜子前，小心地捧起铜镜。就在他的手指触碰到镜框的瞬间，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窜上来。他强忍着不适，将镜子放在柜台上。

女人的手指抚过镜框上繁复的花纹，她的动作很轻，仿佛在抚摸情人的脸庞。林默看到她的眼角有泪光闪动。

"这面镜子..."女人低声说，"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。"

林默没有说话。他注意到镜面上泛起一层诡异的水纹，就像有人在水面轻轻搅动。这种现象他并不陌生，每当有特殊的人或物出现时，店里的某些古董就会产生异动。

"能告诉我这面镜子的来历吗？"女人抬起头，林默这才发现她的眼睛是琥珀色的，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奇异的光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