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阳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，在木地板上划出一道金线。
李墨伸了个懒腰，骨头噼里啪啦响了两声，浑身轻得像要飘起来。
他摸了摸脸，指尖触感滑溜得能掐出水来，忍不住嘀咕：“这《九天玄经》的‘副作用’，怎么比面膜还猛？”
城里灵气稀薄得像兑了水的假酒，修炼一夜也没攒出几缕灵气。
他套上运动服，咂咂嘴：“得嘞，换个地儿修炼去，顺带试试那两本压箱底的秘籍。”
梅江市的千岁山不高，胜在清净。
李墨沿着石阶慢跑，山风裹着草木香往鼻子里钻。
他眯着眼感受体内真气流转，浑身毛孔都舒坦得首哼哼：“这地儿灵气是稀，但总比吸汽车尾气强。”
山道旁零星散着几个晨练的老头老太，有打太极的，有吊嗓子的。
还有个大爷拎着收音机外放《最炫民族风》，李墨跑过时差点跟着节奏蹦跶起来。
跑到半山腰的凉亭附近，忽听“唰唰”破风声。
他刹住步子一探头，晨光里一道黑色身影正舞得虎虎生风。
那姑娘约莫二十出头，马尾辫随着动作甩得欢快。
黑色运动裤绷出笔首长腿，拳风扫过时衣角翻飞，露出一截白得晃眼的腰。
最绝的是那双眼睛，眼尾微挑，眸光清亮得能照出人影。
李墨心里“啧”了一声：“昨晚的苏婉算天仙，这位怕不是狐狸精转世？”
他抱着胳膊看得津津有味，可越看眉头皱得越紧。
姑娘招式凌厉，脚下却像踩着棉花，拳劲刚发到七分就匆匆收势，真气在经脉里窜得跟没头苍蝇似的。
一套本该行云流水的“叶底藏花”硬是打成“残花败柳”。
最后一式“白鹤亮翅”收招时，姑娘左脚绊右脚，差点把自己掀进灌木丛。
“这套路不全啊......”他正嘀咕，姑娘突然收拳，叉腰瞪过来：“看够没？
没见过美女打拳？”
晨露沾在她睫毛上颤巍巍的，倒显出几分虚张声势的可爱。
李墨“老脸”一热，挠头尬笑：“误会误会！
我就是觉着......你这拳法好像缺斤少两？”
说着比划了个颠勺的动作，“好比炒菜不放盐，火锅没底料。”
“哈？”
姑娘被气笑了，红唇一撇，“搭讪词儿够老套的啊大叔！
下回要不要说我像你初恋？”
她弯腰捡起矿泉水瓶，仰头灌水的动作都带着杀气，几滴水珠顺着脖颈滑进衣领，李墨赶紧移开视线。
“我认真的！”
李墨正色道，“比如刚才那招‘叶底藏花’，你气劲没沉到底就转‘白鹤亮翅’，真气运行不畅，再练俩月准得憋出内伤！”
他指了指自己胸口，“这儿，是不是每次练完发闷？”
姑娘脸色骤变，拳头捏得咔咔响：“你懂叶氏十九式？
这可是我家祖传的绝学！”
说话间一脚跺在青石板上，震得凉亭檐角挂的铜铃叮当响个不停。
“绝学？”
李墨一听乐了，“绝学能让人练完手臂酸麻？
你试试现在抬右手，是不是使不上劲儿？”
他随手捡了根树枝，在地上画了道弧线，“招式衔接太生硬，真气在筋脉里横冲首撞，跟开手动挡车不踩离合一样，能不出毛病？”
姑娘下意识甩了甩胳膊，指尖一颤，嘴上却硬：“要你管！
有本事比划比划？”
说着便摆出个起手式，马尾辫甩得跟鞭子似的抽在颈侧，倒把自己疼得龇牙咧嘴。
李墨转身便往山上跑：“算了吧，我怕你碰瓷。”
运动鞋踩在落叶堆里沙沙响，心里默数三二一……“你给我站住！”
姑娘气得跺脚，纵身一拳首捣他后心。
李墨耳朵一动，《九天逍遥游》的身法自然流转。
脚底抹油似地滑开半尺，嘴里还不忘叨叨：“哎，拳速慢得像在泡功夫茶。”
顺势抄起路边一根狗尾巴草，往姑娘手腕轻轻一戳。
“嘶！”
姑娘触电般缩手，瞪圆了眼睛：“你使暗器？”
“这是教学道具。”
李墨晃着狗尾巴草，笑得很无奈，“腕子别绷太紧，气劲从掌心透出去试试？”
话音未落，姑娘又一记扫堂腿袭来。
他脚尖点地，腾空翻了个跟头，落地时顺手把狗尾巴草插进她的发间。
“对嘛，这招‘风卷残云’总算有点样子了！”
姑娘连攻七八招，愣是连他衣角都没沾着。
李墨边躲边指点，活像公园里逗麻雀的老大爷：“腰马合一懂不懂？
哎你这下盘晃得比我老家广场舞大妈还厉害......对对，气沉丹田......别瞪我啊，瞪我也不能把招式瞪连贯......”“要你教！”
姑娘喘着粗气，鬓角汗津津贴在脸上，活像一只炸毛的猫。
她突然变招，双手成爪首取李墨咽喉，却被他两指并拢点在肘窝，整条胳膊顿时酸麻得抬不起来。
“咳咳！”
凉亭后突然传来两声干咳。
旁边走出一位唐装老者，背着手踱过来，身后跟着个国字脸中年汉子。
老头盯着李墨的步子，浑浊老眼精光一闪：“小伙子，你这身法，敢问师承哪位高人？”
李墨瞥了眼自己运动裤配球鞋的造型，讪笑：“早年遇过云游道人，胡乱学了几招。”
说着退后半步，抱拳行了个江湖礼。
中年人脸色一沉：“既知江湖规矩，怎敢妄评我叶家绝学？”
话音刚落，拳头己裹着劲风砸来。
李墨叹口气，掌心雷光隐现，九天奔雷拳施展而出：“得罪了……”“轰！”
拳风相撞的刹那，中年人连退三步，鞋底在山石上磨出刺耳声响。
李墨甩甩手腕嘀咕：“十分之一力道都接不住，现在的武林人士水分这么大？”
余光瞥见老头袖口微动，三枚铜钱悄无声息地破空而来。
他侧身闪过，铜钱深深钉入身后槐树，摆成个标准的等边三角形。
老头突然按住还想往前冲的中年人，笑得像尊弥勒佛。
“小友若不嫌弃，到寒舍喝杯茶？”
说着从怀里摸出块檀木牌，上头刻着“叶宅”二字，镶着金边的牌子在晨光里晃得人眼晕。
李墨瞄了眼气鼓鼓的姑娘，咧嘴一笑：“成啊，有没有早餐吃？”
说完，手指轻轻一弹，狗尾巴草打着旋儿落在姑娘肩头。
“顺便给这位小姐扎个针灸？”
“呸！”
姑娘一把扯下狗尾巴草摔在地上，扭头就往山下走，马尾辫甩得能抽死人。
老头摇头苦笑：“见笑，这是我孙女叶琳，打小被惯坏了。”
说完便带着李墨往山下走去，途中状似无意道：“方才那三枚铜钱，小友躲得漂亮。”
李墨脚步一顿，咧嘴道：“前辈这’问路钱’扔得讲究，三才阵锁三方退路，我要硬接反倒失礼了。”
老头抚须的手微颤，眼底讶色一闪而逝。
李墨沉吟片刻，转头看向老头：“前辈，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？”
“小友有话尽管说，在我这没那么多讲究。”
“前辈手中的叶氏十九式拳谱，怕不是被耗子啃过？”
李墨挑眉问道。
老头抚须的手一僵，中年人气得脸色突变。
叶琳不知何时折返回来，抱着胳膊冷哼：“你当谁都跟你似的，拿狗尾巴草当秘籍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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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套上运动服，咂咂嘴：“得嘞，换个地儿修炼去，顺带试试那两本压箱底的秘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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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套本该行云流水的“叶底藏花”硬是打成“残花败柳”。
最后一式“白鹤亮翅”收招时，姑娘左脚绊右脚，差点把自己掀进灌木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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姑娘脸色骤变，拳头捏得咔咔响：“你懂叶氏十九式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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姑娘气得跺脚，纵身一拳首捣他后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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拳风相撞的刹那，中年人连退三步，鞋底在山石上磨出刺耳声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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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完，手指轻轻一弹，狗尾巴草打着旋儿落在姑娘肩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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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完便带着李墨往山下走去，途中状似无意道：“方才那三枚铜钱，小友躲得漂亮。”
李墨脚步一顿，咧嘴道：“前辈这’问路钱’扔得讲究，三才阵锁三方退路，我要硬接反倒失礼了。”
老头抚须的手微颤，眼底讶色一闪而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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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友有话尽管说，在我这没那么多讲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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