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刺鼻。
林夏蜷缩在移植舱的观察窗边,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蓝花楹手链上的碎钻。窗外飘着今年最后一场樱花雨,粉白花瓣扑在防辐射玻璃上,像被冻住的眼泪。
"体温39.8度,血小板计数跌破警戒值。"护士的声音隔着防护服闷闷传来,"准备输注冻存干细胞。"
她听见金属推车碾过地砖的声响,如同那年海崖教堂的轮椅碾过满地蓝花楹。记忆突然变得清晰,沈修泽大衣上沾着紫色花瓣冲进教堂的模样,在镇痛泵制造的幻觉里不断闪回。
"别睡,林夏!"那时他跪在轮椅前,医用橡胶手套捏碎了好几朵蓝花楹,"你说过要等到蓝楹花再开......"
监护仪尖锐的警报声刺破回忆。林夏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涌出鼻腔,染红了沈修泽送她的浅蓝色病号服。视线开始模糊时,她听见隔离门外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。
沈修泽的后背重重撞在防火门上,领带早被他扯得歪斜。白大褂口袋里,鎏金怀表的齿轮发出濒死的呻吟。这是他第九次启动时间循环,表盘裂纹已经蔓延到罗马数字X的位置。
"准备强心针!"抢救室的自动门在他面前开合,林夏苍白的脚踝在移动病床上晃了一下,腕间蓝花楹手链擦过金属护栏,发出细碎的悲鸣。
他摸出怀表,鎏金外壳烫得惊人。第一次循环时林夏说过的话突然在耳边炸开:"沈医生知道吗?蓝花楹又叫绝望树,因为它总在暮春凋零......"
表盘指针开始逆时针疯转。沈修泽最后看了眼监护仪上颤抖的绿线,在时间漩涡吞没意识的瞬间,突然想起那个暴雨夜——林夏蜷缩在便利店屋檐下数樱花,湿透的校服衬衫下隐约可见蝴蝶骨,像随时会碎裂的瓷胚。
这次他提前了三个月。
暴雨砸在遮阳棚上的声响惊醒了林夏。她抹掉睫毛上的雨水,发现便利店玻璃映出个修长身影。黑伞沿抬起时,沈修泽眼底的血丝比上次循环时更重,西装裤脚沾着蓝花楹的紫色汁